苍藏

梁远岱 X 叶知林

梁远岱已经不记得第一次见叶知林的情形了。

姓梁的是个畜生，畜生一向不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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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藏

梁远岱 X 叶知林

梁远岱已经不记得第一次见叶知林的情形了。

姓梁的是个畜生，畜生一向不记事，就像门口拴着的黑狗，该叫该咬不含糊，可除了送饭的人，谁都记不到他的心里去。

叶知林一开始也是给他送饭的，但梁远岱始终记不起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给自己送的饭的。

自打进了恶人谷，姓梁的就是个牲口。

他吃得多，每次从战场上下来刀口都沾满了血，斑斑驳驳像刚在断胳膊断腿的死人堆里搅和过一样，然后衣服也不换，带着一身血坐在饭桌前，两碗饭两碗面，再加二斤高粱酒。

他说得也多，对着一起上阵杀人的狐朋狗友，更对着春花楼里腰扭得比水蛇还带劲的姑娘。姑娘身上带着胡人的血统，高鼻梁大眼睛，长腿在他腰上一夹，浪得人血脉喷张，不知今夕何夕。

叶知林也不记得自己是哪一天遇见梁远岱的了。

也许是某次给那间不常见到人影的屋子送饭，也许是某次上街给伙房买菜——梁统领不常在屋子里睡觉，他一半时间在战场上杀人，另一半时间，不是在春花楼里同姑娘翻云覆雨，就是在搂着相好的去春花楼翻云覆雨的路上。牲口之所以是牲口，就是因为他不光吃得多，而且做得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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