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糊的老虎

-----正文-----

8.

若望主教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继续过着深居简出的素朴生活。

作为整个克莱芒多教区的牧者，他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得知这片地区内每个人身上发生的每件事情，不管是乞丐流氓、平民百姓还是上流贵族，是生老病死、柴米油盐还是吃喝嫖赌。

若望耐心地等待着洛伦佐的邀请，他相信萨沃伊王子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终于在一个下午，当他处理完当天所有的信件和文书之后，主教秘书把一封邀请函放在了他的桌上，来自“洛伦佐·德尔·萨沃伊”，是王子亲笔写下的名字，字体华美遒劲，完全显示出其主人的高贵优雅之品行，若望主教在纸上反复临摹，直到熟练掌握了他的笔迹才罢休。

距离宴会举办还有两天，若望主教的心情很愉快，他决定在这几天里做些正经事，于是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和阿列克谢一起沿着第五大街从圣约瑟教堂一直走到了贫民窟。

·

在路上，他向每一个认出他的人送去笑容和祝福，把口袋里的银币分给路边残疾的叫花子，还帮助一个上了年纪的农民翻耕了他菜园子的土。

迪涅的主教米里哀先生*是他的偶像，但若望主教的品行远远不及那位老者，他只在想起来的时候才这样做一做。

若望在一家小诊所的门前发现了一个面壁饮泣的年轻女孩，她衣着褴褛，仰头望着石墙里的神龛，对圣母像喃喃诉说着自己的悲苦，可是说到一半就倒在地上，蜷缩在尘土中哀哀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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