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如高山,万物可待兮。”
-----正文-----
五
陈意住在神庙三年多,身量拔高了一截,已经到了陈祝肩胸。
神庙中没有供人玩乐的地方,陈祝便着手教陈意读书写字,他脾性温吞,教起人来也细致,头年的时候,陈意便能自主看书了,只是写不明白。
陈意写不明白的字,陈祝都会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他,写几遍也不会不耐烦,时至此时,陈意的字已经比好多成年人写得还好了。
“不愧是我们小意,学什么东西都越快越好。”
陈祝天生一张甜嘴,陈意做什么他都夸,生怕哪儿让陈意觉得自己不如别人似的,而实际上,陈意对他的褒扬是一个字都不信,挨了表扬也会再练习个八百遍。
小孩太听话,做家长的多少有些失落,总觉得缺了些什么——这就是陈祝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他只念着书中“孩童多顽劣,是为天性”,没体验过孩子叛逆,便自觉遗憾,压根没想过,要是孩子叛逆,他那副神仙心肠能不能凶狠起来矫正。
神庙建得高大,后院花木茂盛,四季都长得好,此刻正是晚东,红梅却还开得浓烈。陈意端着剑在院中练基础剑诀,陈祝抱着三四画卷从长廊走过,素白的长袍外拢着一件青衫,像是雪景里将破冬的春色。
“祭司。”
陈意叫住他,陈祝脚步一停,偏头看来,杏眼笑成了月亮:“怎么了?我看你练得认真,本不打算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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