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看着镜子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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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看着镜子里的人，镜子里的人也在看着他。

眉毛下是一双眼皮微微耷拉下来的眼睛，秀气的窄双、浓密却并不纤长的睫毛，看任何事物都像是隔着一层，无端给人一幅冷漠疏离的感觉。他眼角是锋利的锐角，眼尾也并不柔和，只是因为尚未平复的情潮而微微泛着艳红，眼瞳也是水光潋滟的一片。

底下的唇瓣也是，红润透亮，一看就知道刚经历过一场情事。分明是柔软的肉瓣，此刻却微微抿着，绷出一道锋利的唇线。这是他无意识做出的表情，林暮自己以前都没发现。

就是这么一张清隽自持的脸庞，冷漠起来拒人千里，情动起来柔钝痴缠，可放在林朝身上……

稍微动了动眉毛，林暮眼睛微眯，唇角也跟着略微勾起，整张脸立即就生动起来，隐隐约约泄出一丝邪气。

在林暮的回忆里，林朝就是无数次顶着这样的表情，张嘴叫他哥。可无论他怎么调整，他就是无法完全做出和脑海里林朝一模一样的表情。

他们是长得一样，但有些东西，是根植在灵魂之中，天生如是，任别人怎么学也学不来。

正想着，旁边突然窜出一个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亲了他一口，抱着他就不撒手了。

「哥，干嘛呢？」

林暮从镜子里看着把脑袋搁在他颈窝的林朝，耳根微紅、呼吸潮熱：「在想，我们真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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