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没有你我打扰，他们的这一世定会过得更加自在。”

-----正文-----

元仙儿每天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姜尚是否还在。

屋子很大，他与姜尚同住，一道玉屏风把他们隔在两边。所以每次他都需要起身绕过玉屏风，才能看见姜尚。

醒来时，姜尚有时就坐在他的身侧，有时在整理房间，有时还会端来热气腾腾的食物。只要视线里有姜尚的身影，他就感到安心，甚至还会翻身再小憩一会。如今世道，神仙只存于说书故事里，凡人无从窥见。姜尚从未展现过任何神力，他早就把姜尚当成一个沉默神秘的男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仙。这段日子是荒漠中的绿洲，让他安于现状，不再去想姜尚何时实践承诺，带他脱离凡间。他甚至暗自希望姜尚助他归神只是个幌子，这样他们这段日子兴许还能再长久一些。

但有时他醒来，姜尚已出门垂钓，或去生火做饭，抑或就平白无故地消失不见。他望着姜尚一丝不乱的床榻，就好像从来没有人住过，心陡然下坠，害怕这一切皆是自己的幻象。他不安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或呆坐在这里，眼睛盯着紧闭的大门，直到门被归来之人推开，才能抚慰他的焦虑。他不愿意独自外出，生怕自己会忘记回来的路，也怕姜尚寻不见自己，就不去寻了。他坐在镜前，看到的只有自己苍白面容，哪来的仙风道骨，更难以想象这张脸曾经拥有睥睨众生的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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