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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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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当时选择跳船上岸……”

我郑重宣布这是一篇原创耽美小说。

-----正文-----

成团综艺的第一站设在南京。暑气未退的季节,又是在户外 ,一场下来,所有人都累得要命。

我下台的时候刻意走得很快,想赶在粉丝围上队友之前脱离人群回酒店。没想到节目组请的群演观众里忽然有个年轻女孩追上来说,刘老师我是南艺的,特意来看您。

她脸颊晒得发红,刘海汗湿了一半,一撮一撮贴在额头上。粉底泛着浅浅的油光,眼线的形状已经模糊了,好在没有花。我想,现在的我看上去大概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我拿过签名本,说,谢谢谢谢,辛苦了。

忽然旁边又跟上另一个女孩,说,刘老师我也是南艺的,以后能在学校里碰到您吗?

我把签好的本子还给女孩,额头上的汗在往下滴,眼睛都快睁不开,努力挤了个笑说,一定有机会。

“一定有机会。”这是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有机会”是最无用的承诺,是光明正大的挑逗、挑衅和敷衍。它是一扇关着、却没有锁上的门,只要你一拉就能打开,但对方好像心知肚明你永远不会真的这么做。而我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我明知那扇门并未上锁,但也未曾多靠近一步。

我们总需要面对无穷无尽的、早已写好开始和结局的故事,宛如十年如一日的定点航线,只好在中间打捞一些“精彩时刻”聊以自慰:我经历过如此美好的晨雾和落日,所以到现在的一切都是对的,是值得的;好像这样方能抵御脑海中那些恶魔一般喃喃低语的疑问句——“如果我当时选择跳船上岸,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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