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

-----正文-----

“您的意思是......”

“生、生下来也、也可以......”白泽转过来，起初还面对着鬼灯，后来用手紧张地抓着鬼灯的肩膀，渐渐把头埋下去，声音越来越弱。

“但......但是......你不能离开我！”

“以后都不能......”

白泽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才说出这番话。他忽然停顿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鬼灯低下头，才发现原来他是在哭。

不对，白泽不是这样的，他从来都不示弱。鬼灯以为一直是自己在追逐，追逐一个永远不可能被打动的人。

可是白泽居然哭了，因为害怕被离开。

害怕选择一条路走到最后，终究只剩自己一个人。

他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或者说，如何承诺他。

或许曾经也有告诉白泽，会永远陪着他的人。但是走到最后，只看得见他一个人。

他还曾经想过，若是和白泽像普通人类一样生活该有多好。换成白泽，也许从来没有过这种幻想吧？

即使只有十年，人心也会改变；仅仅百年就使一朝倾覆，千年之久也能让山川枯竭。

他所谓“永远在一起”的假设是不真实的。

就像白泽说“以后都不能离开”，其实只是在无力地违抗这种众所周知的真理。

他哭，是因为强大如他竟然也会说出如此、完全依赖别人的软弱的话。

鬼灯长叹了一口气，扣着他的脑袋，轻轻揉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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