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株罂粟,外面套着冰封的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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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誉从父亲的厂子里回来,就听见家里的仆从对他说,夫人因为今天新姨太太刚进门,正闹脾气呢,少爷快去祠堂劝劝吧。
迟誉不以为然:“老爷子什么德行,妈不是早就知道了么,百八十房姨太太都塞下了,这会子置什么气。”
仆从压低声音说,少爷有所不知,今儿这姨太太和别人不同,是个带把儿的。
迟誉愣了半天,才品出仆从的意思。
他一脚迈进祠堂,看到的就是母亲跪坐在蒲团上,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垂泪。迟誉憋着火,开门见山地问:“老爷子抽什么风,一大把年纪想起搞兔儿爷了?谁给他出的主意?”
夫人红着眼说:“还不是那些赖账的贱骨头闹的。你爹去催债,有家绸厂倒闭了,那厂长还不上钱,就把他家儿子卖给你爹抵债。”
迟誉听得直皱眉:“老爷子做的这叫什么事,欠账也不能逼良为娼吧。”
“少爷啊,你有所不知,哪是老爷逼的,那个刘觞,天生就是下贱货!”夫人的大丫鬟愤愤道,“你晓得他刚才跟老爷回家穿的什么?女人家的旗袍!进了门连跟夫人请安都没来,摆明了不把夫人放在眼里!”
迟誉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既然是自己母亲受委屈了,场子还是要找回来的。于是他对夫人说:“妈,别光顾着生闷气,今天晚饭你上主厅去吃,给那些蹬鼻子上脸的狐媚子立立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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