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失长庚

-----正文-----

来人器宇轩昂，不似巫燎那般具有压迫性，而像极温润玉石，可眉目间仿佛又有丝抹不去的忧伤。

想来这便是巫振翮了。

巫家双璧之一。

并非那种俗世津津乐道的噱头，双璧、是真的两块玉。然碌碌如玉，何如珞珞如石？想到另一位的结局，我不由苦笑。

巫振翮见到我时微微一愣，我低眉敛目以示尊重。

“小燎，快快赔罪。”他亲昵呵斥长子，又转向我，“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呢？”

“柳尘雪。”

“哦……尘雪，柳尘雪。”他在嘴里念了两声，再度催促长子。

巫燎叹气，向桑朏作揖：“对不住，小桑姑娘。是我无礼。”

我有点明白了巫家怎么一回事：人可以杀，礼不能失。

桑朏挺上道的，一揖到底：“是我失礼在先。”

巫振翮满意地点点头，对长子说：“桑姑娘本是要做你弟媳的人，不可无礼。”

两个年轻人具不回应，巫振翮引桑朏和我入水榭，举手投足丝毫不见与桑家间隙：“当年弟弟和桑将军是旧交呢，讲好了生下小孩就做一家人的。”

他话语间满是亲热，但莫名叫我有点毛骨悚然。

桑朏礼貌接腔：“是吗，小子从未听家严提起。”

“斯人已逝嘛，余下皆憾。念昔同游者，而今有几多。也就我和你阿爷两个老家伙咯。”

他看上去根本不老，人族三十多的样貌、但对小辈展现的姿态中老态淋漓。他的亲昵、宽容，我只敢用老态来解释，不然就太恶心。像是破碎的玉璧躺在污泥里，不肯服从命运、依旧坚定认为自己是高洁的玉，于是刻意显露昔日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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