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正文-----

方绪难道不喜欢小乖吗？当然，当然不是。不会有谁比方绪更期待小乖的到来，方绪买毛绒玩具，买小衣服并且乐此不疲，方绪头贴着俞亮的腹部时，鼓起来的弧度叫他惊颤不已，想要靠近去听小乖的声响，又害怕自己过于用力会伤害到俞亮和小乖。第一次听到小乖心跳声的时候，眼泪哗的顺着脸颊流下来，俞亮连忙用手去擦眼泪，没想到越擦越多，两手快要兜不住，只好捧着方绪的脸，用拇指去揩不停往下掉的眼泪，用嘴唇不停去亲吻他的眼睛。

但方绪更爱俞亮，永远的无条件的第一爱俞亮。

俞亮受过的苦已经够多了，他实在是不能容忍自己和另外一个同自己和他相关的生命个体带给他更多的痛。

俞亮赴韩学习围棋的六年，方绪只能循着比赛的理由去看他，甚至退掉含金量更高的其他国内和日本的比赛，只是为了去俞亮住宿的地方的门口等一个不知道练棋到多晚才回来的小朋友。方绪前一个月刚来的时候拎着的满满一口袋食品，等到俞亮遥遥地从小路那头出现，再走到面前来打开门放他进去，一拉开冰箱门，还有剩余。骂是骂不得的，俞亮眼底的吴青和凸起的颧骨只叫他心疼不及，只能把人推进浴室去洗漱，把上个月的东西拿出来，再换上新的，然后做一份速冻饺子，看他小口小口吃饭，结果剩下一大半。他素来是不会俞晓暘那样言辞色厉地要求俞亮不能不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完，只好哄着：小亮再吃几口，吃完了师兄陪你下棋。俞亮再勉强地吞咽几口，吃不下了，也学不会其他小孩那样撒娇，可怜巴巴地盯着方绪，方绪更不是一个严厉的家长，被人并不专业的狗狗眼一望，立刻妥协，好吧，那师兄帮你解决掉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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