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见了。

-----正文-----

第一章

他们已经太久没见了。

赵文泽被指间的烟蒂烫了一下，才从这句话里回过神，捻了捻手指，又夹了根烟。

如果他和岑清一样，也许就能有许多话可想了吧。不像现在，只能沉默着一根接一根地点着烟，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只有这一句——太久没见了。所有的语言都郁结在这一句，再无法有其他。

可惜，他与岑清从未是同路人。

赵文泽不自觉地皱着眉，岑清的样貌像在他眼后，又清晰又看不着。他靠在直挺的椅背上，身侧的窗却忽地被吹开了。钻进皮肤的凉风，还有黑夜里也飞散的白茫茫。

今天的南城下雪了。

岑清进门的时候，肩上的大衣还湿漉漉的，星星点点的白。他摘了起雾的眼镜，温和地点头，说：文泽，好久不见。赵文泽已经记不大清自己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了，只记得再见他的第一眼。少年的清秀之气已渡让于一种柔和的雅正，仿佛永远与焦躁隔绝。

他伸手接过岑清的大衣和围巾。

“外面冷吧？南城好久没下这么大的雪了，你一回来就赶上了。”

“倒也还好。”岑清笑了笑，细致地擦着镜片，指尖冻得通红。

赵文泽给他接了一杯热水。他点点头说谢谢，也只抿了一口，有些干裂的嘴唇湿润了些，找回点儿血色。

他们继续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这次回国准备待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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