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也不幸。

-----正文-----

第二十章

外面的天光渐渐隐去了，屋内的噪声不断。

门口穿得工人模样的人说“来包中华”，周继红一手接钱一手递了，又听见里屋在喊人，盖过了麻将机的轰隆，她匆匆地大声应：“来了！来了！”

岑清沉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放下了书包，脱了外衣。他静坐了好一会儿，然后拎着饭盒去厨房。

他说：“妈，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儿子你感冒好点儿没？想吃什么妈一会儿给你做。”周继红从前台又拎了几瓶啤酒，快步进去了。

岑清看着厨房垃圾桶里的泡面盒，说：“不用了，张姨给我带了粥，爸还没回来吗？”

“啊那就好。你爸最近公司忙，回来得晚。我看看你还烧不烧了？”周继红出来，踮起脚探了下他的额头，说：“挺好，那你吃完饭快躺下歇着吧。”又压低了声音说：“这两桌也快完事儿了，啊。”说完又急匆匆地出去了。

岑清坐在厨房一声不吭地舀着粥。他想起很多个跑去赵文泽家的晚上，还有很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白天。

他好像从来，什么都注意不到，除了他自己。

他好像从来没有生活在生活里。

等到最后一间隔断房的声音移动到了大门口，又消散，周继红才有空来和他说说话。

她看见岑清罕见地在发呆，什么也没做。

“想什么呢？儿子？”

岑清抬头笑笑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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