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援。

-----正文-----

第三十章

又开始了。

呼吸，不得不开始用口呼吸，气流和口腔壁摩擦的声音，微弱的，呼——，呼——，为什么又开始了？

悄无声息的，气流一样入侵的，恐慌，蔓布的，没有对象的，火烧后的草原一样，恐慌。

为什么？

眼球在转，快速的，呼——，呼——，急促的。

踉跄地跑到窗边，是脚，也许是他的脚，手贴在玻璃上，一只手，也许是他的手。看着窗外的行人，他的眼睛，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的眼睛，是眼眶，只剩下一双眼眶，在游移、游移。人，同样的另外的人，想触摸他们，没法触摸他们。

为什么？

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响。岑清。岑清。有人在叫。你在干什么？

赵文泽看见岑清转过身，带着自己熟悉的，开玩笑的表情，只是略有些僵硬。岑清目光闪烁不定，说：拥抱一下？他用口型说，似乎是这样说，没有出声。

赵文泽皱着眉，一步步朝他走过去，越来越快。抱住了他。他紧紧地拥抱着他，现在好像他的身体也是他的身体。

他说岑清，怎么了？有我呢，你听得见吗？

岑清说：听得见。

他听着自己的声音，像不知道是谁在说话。

岑清的脸上一片水迹，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抬手抹掉了。

岑清觉得自己掉进了隔绝的真空，不仅失去了声音，也感觉不到完整的身体。他一个人，被四分五裂地丢在无声的恐惧荒原，那么迫切地想寻找一点儿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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