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佟，叫佟沛帆。——下次见面，再告诉你是哪三个字。”

-----正文-----

01

最近这两天，只要是和古玩沾点关系的行当里，无人不知那鬼手梁鹤乘新收了个徒弟。

他那新徒弟前些天在玳瑁市场也挺出名的，常来闲逛的人都认识，小房嘛，年方二八一小孩儿。不知道家住何方，但看穿着打扮也是穷苦人家出来的。沉默寡言，画一幅画要价不高，身量单薄瘦削，成天灰头土脸。画起画来全神贯注时，唯有一双眼睛还算清亮干净。

他是外来的，偶尔开口几句话带着些娇黏的南方口音，这两天才开始在玳瑁市场摆摊卖画。年纪尚小，一手画技倒是精湛。

虽然在内行看来，有些细节的处理上，确实还了缺时间打磨，也缺个老师点拨。但他这个年纪，手下画出一副能比得上真迹八分的仿画，已经足以唬住绝大部分的外行。

房怀清这天刚交完一副仿画。

那位顾客点的是唐代韩干画的《神骏图》，他连听都没听过，但是所给的酬金特别丰厚。小少年硬着头皮也要冲这一把，连抽了几个下午的空档，偷偷翻墙去市文物局查资料。

好不容易把原画背下来，距离交货又没几天了。等房怀清昼夜不分紧赶慢赶把画赶完，也将将到了正式交货的期限。

可是他这天出摊，连摊子都还没支起来，那位要画的人拿到货就开始刁难了。先批他默得出了差错，再又吹毛求疵说他的画技浮于表面，甚至当场要把画撕了，打算一分钱也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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