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他永不可能送出的纸玫瑰。

-----正文-----

六月的夜空，云像海中的浮游生物，高楼大厦的形状都隐于墨色中成模糊的剪影，点缀的灯光朦胧迷离，像是倒映在水中的海市蜃楼。

陆一凡在街头踱步张望，频频看表。

斜对面烧烤摊的亮光刚好打到那个人侧面，他在夜色中辨认出他穿的棕色风衣，带着黑框眼镜。四目交接，尽管那人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依然不能确定，那是要等的人。

“绿洲是吗？”他笑得有点腼腆，客气而又礼貌，“我是听风。”

于是他便也自如地和他握手，萍水相逢的无所适从很快被他用从容自若所掩盖，他一向善于待人接物。

虽然彼时的他刚刚大学毕业，初出茅庐，已对人心能洞察一二。听风，一个高高在上的文曲星，他的良师益友，他太过通晓，怎么投其所好，怎么文过饰非。

两人也曾有过深情厚谊的时光，彼此聊文学，聊理想，男欢女爱，生活琐事，吹着晚风，从华灯初上到晨曦微露。

听风看过陆一凡眼中的崇拜，于是他此生做过最蠢的事，便是相信了，他带给他类似“朋友”的错觉。

不知何时起，人们说起绿洲时，开始和听风齐名。

直到这时，听风才窥见一些陆一凡的野心，从他刻意模仿他的那些文风，偶像效应下是藏不住的虎视眈眈。

他冷眼旁观他起朱楼，宴宾客，也只有秦筝那样单纯（傻逼）的人才会心甘情愿被他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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