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的海

-----正文-----

后来金去考救生证，等候室里有个女孩坐在金旁边。喂，待会儿我们搭档吧。

金扭头看她。女孩长着一张大大咧咧的脸，鼻子周围散落着雀斑。金认出这是救生课上无视自己的人之一，但毕竟仅仅是无视。金说好啊。

女孩的腋下如同野草，金感受到一种陌生的、炽烈的东西。不久之后她认识到那是欲望。金再没有举起过剃刀，任毛发如野火蔓延。

女孩叫汉娜。金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自己的新发现，于是金就这样交到了朋友。汉娜带她参与同龄女孩的娱乐活动，直到金去其他街区读了大学两人联系才逐渐淡去。

——金？眼睛叫她，去喝杯咖啡？

金看着眼睛。这时候已经是深夜，整个57局花半个月解决一起大案，又花好几天处理后续文书，终于接近尾声。青年蔚蓝色的眼睛里有红血丝，周围黑眼圈云遮雾绕。金叹了口气，说还是直接回去睡觉吧。

眼睛很执着。但我就是想请你喝咖啡。

金从那语调里辨别出来什么不一样的东西。那不仅仅是咖啡，金想到第二天是难得的休假。眼睛是很好的搭档，金在努力信任他。眼睛似乎觉得这不够。

金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东西要处理。

确定眼睛走远之后金却换下工作服，独自去了附近她熟悉的酒吧。不久就有人敲敲金的桌子，语调慵懒地问这里有没有人。金看见女人有棕褐色的卷发，身材高挑。金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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