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天翁可以八天飞绕世界一圈，只要总能飞在有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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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天翁可以八天飞绕世界一圈，只要总能飞在有风的地方。

“太宰，我累了。”

中原中也已经保持同个姿势一动不动坐了整整三个小时，腰部以下的躯干几乎完全失去了知觉，仿佛自己两条腿被切断了同大脑的联系。虽然太宰治告诉他以尽可能轻松的状态坐着就可以，但当那人略带审视和揣度的目光扫过来时，中原中也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挺直脊背。

画室里冷气开得很足，少年身上却没有一件织物，赤裸柔嫩的皮肤上细软绒毛根根竖立，在阳光下朦朦胧胧，月面一样反射出润泽的光。太宰治眯起眼睛，画笔涂抹下代表着生命活力的潮红色，完全没有听到中原中也休息的要求一般，专注地修饰着作品的细节。

中原中也悄悄挪动了一条腿，酸麻感沿着腿内侧的神经一口气窜上大脑，他痛得面目扭曲，整个人破了功，小虾米似的缩在椅背上。沉浸在创作世界里的太宰治这才肯放下笔，单膝跪在椅子旁边，大手抓过少年堪堪一握的脚踝，稍稍使了些力气给他把麻筋顺开。

中原中也把膝盖抱在胸前，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太宰治懒怠分神去听，翻来覆去不过是那几句他从不离嘴的话，床上怒气冲冲地骂过一遭，下了床还是一样的路数，寡淡且毫无新意，就像他们的生活，每天都在勤勤恳恳地重复着与昨天相似的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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