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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来吧。”

虎杖坦然张开双臂，然后阖眼准备迎接既定的正确死亡，但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如约降临，他困惑地将眼打开一条缝，下一秒鼻腔里炸开迷迭香气，琥珀凝结的眼眸猝然睁大——五条悟紧紧抱住了他，还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肩窝处，一头白毛抵在颈侧蹭来蹭去，蹭得虎杖一阵阵发痒。

“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会改变主意，但如今看来不是这样啊。”五条悟声音闷闷的，就着这个姿势收紧了手臂，勒得虎杖几乎要喘不过气，他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你……”

“悠仁一定要这么一意孤行吗？”

五条悟却在这时猛地松开了他，原本钳制着虎杖的手臂转而压上他的肩膀。五条悟低下头，鼻尖状似亲昵地蹭过他的脸颊，语气却是与之截然相反的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由此焠成足以刺伤两人的利刃：“悠仁就这么想让老师……我杀了你吗？”

“老师”二字犹如定音锤，为虎杖心里各种弯弯绕绕的猜测画上休止符，他垂在身侧的双臂抬起，似乎想要安抚一下情绪崩坏的六眼之子，最后又无力地垂下去，只轻轻叹息着问对方：“老师……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这很重要吗？”

五条悟的梦，或者说前世的记忆在他十六岁时补齐了最后一块拼图。那个夜晚他从梦中惊醒，汗水浸湿了衣衫。他回想着梦中的一切，六眼的神明，半魔的容器，任性而为的旅程，决意赴死的爱人，背负神罚的轮回，所有封存的记忆蜂拥而来，哪怕是习惯了海量信息的六眼都难免为之头疼，也是这时，他才明白当初虎杖悠仁说的留在五条家的“某种原因”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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