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鸣作响。

-----正文-----

十二

再往后的事情显得稍稍美好了些，我们吃同样味道的饭菜，用着相同气味的沐浴露，并肩走过同一条街，做下了不同的决定。

离校的前几天，有天晚上的月亮特别亮，亮到一眼就能捕捉到。真是极好的月亮，极好的夜景。

难得安静的夜晚，陈书突然问：“你们都找到工作了吗？”

另一位室友说已经找到了，余落翻了下书，没答话。

我没有去过见他的家人，但有天余落回来的时候神色特别难看，然后他和我说，去另一个城市吧。

就在那个夜里，大家诉说着各自的安排，描绘着自己的未来，有抱怨亦有期待。

余落始终淡淡的，非常平常的态度。

他的人生开局就已经很漂亮，所以偶尔做一些冒险的事情应该也没有关系吧。那时的我是这样宽慰自己的，就要一小段时间就好了。

如果之后他后悔了，我一定不再耍手段费心计留下他了。

余落屈着腿坐在床上，膝盖上放着的书久久没有再翻动一页。

我沉思了很久，抬头就看见他的脸，在灯光下专注地望着我。

背景音是室友们零零碎碎的讨论声，宿舍走廊外还有人走过的脚步声、喧嚣声。

我的心突然软了一下，他的眼神好像在说毕业以后也不会分开。

那天晚上的月亮应是很亮，要不然，我怎么会看见这么亮的眼神。

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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