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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二
这次他们连着开了一天一夜,到与K区截然不同、四处都是枫树的地方,才相信自己的确是把那个疯狂的基地给甩掉了。路上他们偶尔沉默,但绝大多数时候都在聊天,话题愈发往奇怪的地方走,比如说“平躺和侧身哪个睡姿更舒服”和“夏天早餐该吃包子还是喝粥”这样的,往往能滔滔不绝地作一篇演讲,并且与他们一路的经历毫无关系。停下后,他们就歇在车里。
天气一下子冷了不少,车窗外下着像是塌了天的大雨,这样的天气丧尸也很少出来。清光在车里背对师傅脱下短袖T恤,换上长袖,他不好意思,要避嫌,师傅倒是坦荡荡地看着他赤裸的后背,还抓了把压缩饼干给他,说:“忍一下,后天应该能到第三区,到时候请你吃好吃的。”
清光把手穿进袖子,转回来接过饼干:“你不冷吗?”
“还好吧,我好像一直都不怎么怕冷。”师傅说着打开车顶的灯,“听笛子吗?”
灯昏黄地亮,清光看起来还处于一种心神不宁的状态里。
“你吹我就听。”
师傅便笑了笑,从抽屉的一个小包里取了支笛子出来。笛声把雨拉得很近,不单只是噼里啪啦的吵闹,还有被乌云穿透的灰色,冰凉的温度。清光默默看着师傅。师傅不会说他怎么想,可是笛子会。
清光以前有个学芭蕾的朋友,经常问清光要不要去看他的演出。清光有时会去,有时不去,因为每次看完他的心都像被深海压着,需要花极大力气才能爬出海面喘口气,所以太过疲惫时便没法去。后来这个朋友死了,死前寄给他一封信。清光看了信,才明白原来他每次跳舞都是在求救。清光有时的共情能力强得惊人,看见窗台的花渐渐枯萎,便会想到人也是这样,没有人能逃离命运。他把这种共情能力用在师傅身上,便觉得师傅因为善意招来无妄之灾,难过得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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