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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关是一个无可置疑的浪漫主义者,或许兼有英雄人物的使命感,他的思维游动得天马行空,一如他坦荡热烈的爱——他自诩为普罗米修斯拯救的火种,终将覆盖一切冰山,我觉得这个譬喻很值得玩味。我一遍又一遍地谢绝关的盛情,他却越挫越勇,乐此不疲地向我剖析肝胆,恨不得牺牲自我来证明真心的份量。
直至此时,我终于觉得摸透了梁灵魂烧完后残存的一点余烬,这个绝对冷酷的怀疑论者不相信爱的存在,正如我对真爱论批判置疑,却又自甘轻贱地渴望着将其占有。我试探着毫不避讳地向关袒露我的身份,得到的却只是类似于“你的冷幽默真让人意外”“那真是酷毙了”的回复。在我严肃又不容置疑地发问后,关终于用很正式认真的口吻向我起誓他钟爱有关于我的一切,不论我是怎样奇特的存在。我本不该再为人类而牵肠挂肚,被虚荣、自尊与卑微搅弄发酵的复杂情感却迫使我将这幕好戏观赏到底,以博得虚无缥缈的存在感——哪怕留下的痕迹是受鄙夷诟病的,也好过在数据的潮流中灰飞烟灭。(现在看来,我真是疯狂得不可理喻,明知前方大雾弥漫,濒临崖际,也要撞得头破血流,到底从什么时候起我也无法戒除这赌瘾了?)
在我接受关的存在之后,这个热情洋溢又鲁莽感性的年轻人类开始规划筹措起独属于我们(一个人类与一只章鱼)的旅游行程,像一位野心不死的航海家,虽然我曾无数次见到斑驳模糊的罗盘映鉴出残破不堪的骸骨,但还是钦佩他永远庞大的勇气与幻想。他提议去氧气稀薄的珠穆朗玛峰顶引吭高歌(这条毫无可行性的提议被我废止了,我还不想死于雪崩),去在群落演替过程中被淘汰的原始遗迹一探究竟(说实在的,我并不觉得海底生物与热带雨林有太大的兼容性,难道我会和颜色斑斓的箭毒蛙聊得来吗?),去在工业疾驶进程中失落的蒸汽文明溯洄历史(对此我倒是持赞同意见,我很难不憧憬箱壁倚靠在锈铁车窗边眺望原野落日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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