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还

-----正文-----

乙柒在陌生的床上醒来，环顾四周，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昨夜是怎么在这儿睡下的。

钟遥就坐在床尾，背对着朝阳，让乙柒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你醒了？”

“唔…”乙柒揉了揉额角，“头好疼，这是哪儿？”

“这儿才是城南你要找的村子，昨天你去的地方已经没有活人了。”钟遥笑笑，“我看过了你包裹中的八字和名帖，你要找的人，已经提前去帮你把她找来了。”

乙柒下床的动作一顿，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说“你为什么翻我的东西”好还是说“谢谢你帮我找人，省了我不少事”好。只能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钟遥不在意，“道长，你看你的头发，都散了，来。”

乙柒犹疑地走近钟遥，钟遥拿起一边窗沿上的一把木梳，熟练地打散了她滚乱的头发，珍而重之地梳起来。

她有点耳热，还从未有人这样做过。父母缠绵病榻，师父当她是个小子养，不可能替她扎辫子，她从来都是囫囵了事。但这感觉却又不陌生，有个纯白的影子这样做过，这身后的呼吸和真实的体温，真的来过她身边似的。

大概是在梦里吧。

“好了。”钟遥满意地打量着她的发髻，拿起一旁的道士帽把那柄梳子留在了袖子里。

乙柒站起了身，回头看看他，不知怎的，突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好啦，谢谢你。”

钟遥一怔，眼神变得复杂，凝视着她的眼睛，没有出声，只是笑了一下，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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