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心上人。”

-----正文-----

母亲没有时间替弟弟开家长会，父亲总是因为各种原因缺席，所以方唯清总是看见方珏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

弟弟不敢在长辈面前哭泣，父母对他的态度近乎于严苛。虽然方珏忍耐着，但是方唯清知道他是有委屈的。

方唯清不杀人，有的人却因他而死；方唯清不作恶，有的人却因他难过。后来的后来，当方唯清身处南柯梦里，抬起头就能看见，钟磬内壁镌刻满了这句话。

它们仿佛围绕灯盏的飞蛾，方唯清不堪其扰。白日里旁人瞧不见，便说那是方唯清的臆想，黑夜里它们又来了，方唯清不想叫醒别人来看。

他不是一个善于自怨自艾的人，所以悲伤情绪的浮现都是因为记忆不慎触及了那个小孩。

他又听到了书房里的哭声。

“小珏。”方唯清走进去，轻轻地关上了门。

“怎么了？”

方珏是早产儿，阮轻待产前夕还在和豪门千金们喝酒，方珏出生时极其虚弱，在医院保温箱里住了半个月才放出来，如今七岁的方珏比同龄人要矮上许多。方唯清推门时小孩站在椅子边上，身形被桌子的阴影完全盖住。

房间里压抑的小鹿似的哽咽顿了，下一瞬间那黑影似是往前挪了一步，但到底是怕的，那动作没做完便缩了回去。

一股绵密的痛感漫延上方唯清的心脏，方珏后退的那一步他做不到熟视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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