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很难受。”

-----正文-----

方唯清想要一颗好的心脏，一段完整的肋骨，他不和别人说，也常常压抑着自己不去想，但还是会去想的。

阁楼里有一尊雕塑，他拿着画笔去描他的肋骨，好像可以从里面听到属于健康人类的心跳。

那样美好而和谐的声音，方唯清很少能在自己身上听到。

他开始看书，看很多西方神话，一开始是实在不知道做什么了才去看，到了后来他不再思量自己读书的原因，好像这是他必须完成的任务。

沉浸在虚幻的世界里让他可以不去想那些事情。这样说也不准确，因为“虚幻”与“真实”都是人类定义的，但神话世界凌驾于绝对的真假之上，就像方唯清的“正常”与“异常”也是人类定义的，从某些方面类比，方唯清是不是也并非残缺的人呢？

于是戚向安找到了把红色颜料涂抹在雕塑胸口的方唯清。

上阁楼需要梯子，戚向安从入口看见，方唯清站在窗子边缘，微弱的光镀在他唇上，戚向安感叹，方唯清这人和他的姓名是真的很相配。

那个时候的方唯清偏过头，手臂垂着，最长的中指指尖滴着鲜艳的颜料，身边的雕塑上被涂抹出诡异的花纹，戚向安不知道说什么，只说了一句:“很漂亮。”

方唯清浅笑，矜贵疏离气质初显:“谢谢。”

当天晚上，戚向安听着方唯清和他讲着一些胡话，讲他在这具雕塑里听到了心跳声，戚向安说是的，我也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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