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身体是有限的容器,那么显示痛苦的刻度,一定要画得足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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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臣轻挥笤帚,最后一撮断发风平浪静归入簸箕。天色将晚,暑气坚持不懈挤进门缝,左邻右舍烧烤摊按摩店纷纷支起简易桌椅,廉价三合板贴面一层又一层叠上许多人的汗迹。
老板娘提前上楼和老姐妹打牌去了,叮嘱解雨臣打扫完卫生关店走人,却没说如何应对晚来的客人。于是解雨臣像个学艺多年出师失败的笨徒弟一样,朝和暑气一同涌进皮椅的颀长人影哑着嗓子说道:“对不起,先生,我要下班了。”
“三倍加班费,成交。”
来人不肯与他打商量,径自沉入皮椅,一双长腿踏踏实实垂到地上,伞兵靴后跟与金属脚踏来回磨蹭,咯吱作响。
“我新来的。”解雨臣放下笤帚,旋开冷水冲净双手,“只会洗头。”他双肩内扣,眉目低垂,仿佛浑然不觉自己的说法有何不妥。“洗头”是皮肉生意的常见黑话之一,通常由出现在亮着粉红色灯光的按摩店,而不是三色转灯遍地碎发的昏黄门脸。
双开门弹簧老化失修,这才磨磨唧唧将街边喧嚣人声隔绝在外。来人不错眼珠地追着那一道被生活压榨得过分瘦削的身影,嘴角微微现出嘲讽之意,又迅速压下去。
“要不您等等,我去喊师父?她打牌呢。”解雨臣熄了门口的灯,将撞锁按得弹出锁舌,继而指指楼上。重新展开的工具包里,牙剪和尖尾梳闪闪发亮,显然保养得极其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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