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正文-----

那天，是北平一年来最冷的冬日。

冒着蒸汽的火车隆隆使进北平火车站，白雾般蒸腾的雾气让漫天雪花化成点点水底，林嘉叶一家三口在车站旁的小客栈落了脚。

父亲放下行李，母亲整理床铺，却只听见楼下一阵步兵嘈杂的脚步声和激烈的枪支碰撞声。

父亲暗叫不好，母亲颤抖着将一个木盒送进林嘉叶怀中，将他推进次卧最矮小的衣橱隔间，用灰布蒙上。

林嘉叶透过缝隙瞧见母亲泪流满面的美丽面庞，她颤抖着对他说：“孩子……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还有……以后不要再像你父亲一样唱戏了……”

剧烈的撞门声响起，母亲惊颤抖动着身子，趴跪在小橱柜前，对林嘉叶留下最后一句话。

“好孩子，父亲母亲永远爱你。”

后来，在那一方漆黑狭小的衣橱里，林嘉叶听见母亲被下令软禁起来，父亲似乎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等人都走光了，我才轻轻爬出来，打开母亲给我的木盒，里面是一些金银细软和盘缠，还有……还有几幅人皮面具。”

江清晏的眼里闪着泪光，他想紧紧握住林嘉叶的手，却又怕把他手上未愈的伤口抓疼，于是虚虚地抓着林嘉叶的指尖轻轻摩挲。

江清晏知道，林嘉叶天资聪颖，又得父亲指点，造诣不浅，况且还有俊秀姣美的面相，秦淮河畔的男男女女都说他们家啊，天生出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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