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非得戳穿我不可。”解雨臣敷衍地掠过一丝笑意，显然不想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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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哪种推测更令人担忧。

一旦预设出一个悲观的结论，便有无数细枝末节竞相成为论据，一砖一瓦坐实推测，最终围成坚不可摧的城墙，将人困到弹尽粮绝。黑瞎子打开通话记录，看着好几条未接通的号码，上面都没有标注名字，觉得自己该早点预料到如今的境况。

去年春节小宴上，霍秀秀也提过一嘴，却是避开了吴邪等人，单独同黑瞎子说的。

“以前奶奶总跟我说，这个哥哥不容易，很不容易。”

很多年没听她谈及霍仙姑。黑瞎子挑起眉毛，斟过一盏温茶，指间夹烟，晃晃悠悠停在她面前。霍秀秀捧起茶盏，一饮而尽，而后破天荒接过烟，三两步踱到寒气逼人的庭院中，顶风艰难点火。黑瞎子看不过去，侧过肩膀替她挡了挡，才好歹见了点可怜的火光。

“不用。”霍秀秀一闪身，又浸入湍急的气流中，五指玩刀一样耍着烟，火星子划出绚烂的轨迹，“以前就是这样，没人帮得了他。”烟雾出口就散了，消失于冬夜，余味凛冽而旷远。她不贪恋烟草，只是凝神，任由那点火光奄奄一息。

和解雨臣越来越像。黑瞎子收起打火机，眼睛有点发花：“那是以前。”

霍秀秀目不转睛看着他，酝酿少顷，轻声说：“我明白这么说花姐不好。说实话，土夫子这把骨头，哪个日后不出点儿毛病算是新鲜。哎！别别别，没那个意思，我就随口一说，你学过医，比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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