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只得无奈收手，亦步亦趋，直到对方直白地注视他。

-----正文-----

可供守株待兔的地点所剩无几。

雪花堆积、融化在头顶，冰凉的雪水滴上头皮。黑瞎子缩进车里吹了一会儿暖风，一面给霍秀秀去电话，一面驶上山道，向出京方向开去。

越是北上，雪片越大，地面结起一层冰壳子，高速封路。国道蜿蜒经过一座又一座上了年纪的工厂，传送带和高塔上黄黄红红的灯泡如同忽明忽暗的火焰，雪野中执着燃烧。黑瞎子想起那片白色沙漠中一张张破釜沉舟的面孔，以及那个和死讯一同出现的名字。

解雨臣总有办法找到他，反过来呢？黑瞎子又点了一根烟，闷在车里大口抽吸，路途还长得很。

那次他从一众伙计口中七拼八凑得知了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心中很快有了推测。这次应该没那么难猜。黑瞎子又给解雨臣打了个电话，仍没有接听，好像所有呼唤都被大雪吞没，长夜静得令人心悸，只有发动机和胎噪声不知疲倦碾压神经。

寂静延续到乡道尽头，输送到平坦的大地上，如同河流走出山谷、漫肆平原。旧时喧嚣的工业城市锈蚀了身体，慢慢衰老下去，老房子几十年乃至上百年如一日，只是逐渐破败。

黑瞎子对这个地方的印象已经有些淡薄。城镇不大，他开车兜了好几圈，和巡逻警车打了几次照面，才摸到当年那家宠物店。时过境迁，一楼宠物店早没了踪迹，一家不起眼的足疗店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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