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故人

-----正文-----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心志，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显安学堂里白发苍苍的夫子声情并茂抑扬顿挫地朗读起孟子的诗篇，一排排学子也专心致志地洗耳恭听，只有顾家小少爷顾辞枕在案上睡得迷迷糊糊。

夫子瞧见呼呼大睡的顾辞，委实忍无可忍，这已经是顾辞不知多少次藐视他的存在，却又碍于顾辞是定北侯顾庭之子，不能得罪，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向来与顾辞交好的苏蘅瞧见夫子甚是难看的脸色，只好推了推顾辞的胳膊肘，指望顾辞醒来好好听讲。

顾辞这才悠悠转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咕咕哝哝说了一句:“苏蘅，放学没。”

顾辞这一句咬字并不重，落在静谧的学堂里却有如晴天霹雳，一排排学子纷纷转头看向他，夫子咬咬牙，一手拿着书本，一手指向不知所措的顾辞:“顾辞，你别仗着自己是定北侯的独子，便如此放肆！”

“夫子，对不起，学生不是故意的。”顾辞挠了挠后脑勺，“可学生根本听不懂夫子所授学识。”

“愚蠢小儿，朽木不可雕也！”夫子火冒三丈，猛地一甩衣袖，“放学！”

顾辞与其他学子于是一起向夫子恭恭敬敬鞠躬，而后忙不迭跑出去。

苏蘅一把揽过顾辞的肩头，笑呵呵地调笑他:“小辞，这次你可把夫子得罪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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