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活着。

-----正文-----

眼睛看到初秋金色的阳光洒进房间，大脑却无法理解眼前的场景。

为什么我会躺在地上？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又是哪儿？发生了什么？

无数个问题涌入脑海，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寻求答案的欲望。

身体没有丝毫痛苦，轻得不可思议，好像马上就要飘起来了。志摩感受到从未体验过的、超脱的快乐。乳白色的雾气将他包裹，又渐渐散去。

志摩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奇怪的场所。

身边都是穿着黑衣的人。有男有女，神情肃穆，有人在抹着眼睛，有人在轻声抽噎。心脏悬起，心跳加快，他猛地回身，看见了白色花圈包围的灵堂，中央摆着黑白的遗像。他快步走过去，慢慢俯下身，仔细审视。

是蒲郡慈生。

内心一块巨大的石头落了地，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跌坐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罪恶感。

“……听说是在监狱里自杀了。”

“唉……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为什么好人得不到好报呢？”

细碎的话语乘着风，飘到他的耳边。

对了，如果是阿蒲哥的葬礼，那个人绝对会出席——

志摩迅速地站起身——甚至因为站立过于迅速，眼前出现了短暂的黑幕。他仓皇地扫视人群，急切地寻找着，终于在队伍的末尾看到了那个深刻于灵魂的面容。然而，下一秒，那人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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