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

-----正文-----

往后几年，墨燃收敛了许多。虽然仍时有粗暴，但也学了怎么收敛，不让楚晚宁受太重的伤。当然，封哲想这并非是他自愿。实在是楚晚宁头先被折腾得太狠，后来时常病痛缠身。三天两头患寒症，周身苦涩，掩盖住了清淡的梅花和海棠香气。

封哲有时会瞧见天气晴朗时，两人一起窝在躺椅上晒太阳。那大概是这么多年来，两个人之间最和谐温暖的画面——虽然是踏仙君强迫的，但比起从前实在是好了太多。璀金的阳光略微刺眼时，墨燃抬起手盖住楚晚宁的眼睛，让他睡得更安稳些，再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封哲还以为墨燃终于察觉到了楚晚宁的心意，愿意放下仇恨和从前挚爱，好好和楚晚宁过日子。但好景易碎，下一秒分崩离析。

踏仙君还是踏仙君，他骨子里的阴暗从未改变。

红莲水榭争吵又现，封哲被惊醒。踏仙君醉酒而来，又夺门而出。被撞开的门未合，他瞧见衣衫凌乱的楚晚宁步履蹒跚地从书桌便捡起撕得稀烂的信纸，将它们悉数扔进了纸篓。

踏仙君当晚宿在皇后宫中。

按常理来说，事不及楚晚宁，墨燃就不会召见封哲。封哲虽为死生之巅医官，但多年以来，一直只照顾楚晚宁。所以当他奉诏前往巫山殿时，还生怕楚晚宁又出了什么事。

楚晚宁不在。

空旷冷清的巫山殿，只有踏仙君一个人高卧华座，酒气弥漫，眉头紧锁，显然是宿醉的后遗症。他晾了封哲一会，才开口，音色喑哑：“你去备一碗避子汤药，给皇后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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