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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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不久，迎来第一场雪，比不得慕尼黑的飘扬，雨与雪粒纠缠着击打在街道行人的每把伞面，在住院大楼通往门口的路上，曾越正伴随着这无节奏的拍子和岳岱通话，“也就是说就算我现在立马转院，也不能保证，是吗？”“是的。”，岳岱的回答简洁不婉转，其实彼此都心知肚明，曾妈的病已无力回天，他不愿给曾越莫须有的希望，“但是那边的治疗条件要比现在好，不过以阿姨眼下的状态，你需要考虑，转院对她会不会反而是种负担。”

电话那端许久没有回音，但岳岱没挂，听着他的呼吸与雨雪交杂，“知道了，我先回去趟。”，曾越挂掉电话，独自在北风中站了会，直到脸都快被吹僵，他才走到停单车的地方，座椅上积着水，伸手去抹时，手竟使不上力，他深吸口气，用力把雨雪抚去。门口的保安与他打招呼，问他怎么下雪天还骑车，曾越苦笑着没应，缓步踱到别墅前边。

玄关的鞋多出一双，灰黑色的雪地靴，里边有层薄绒，曾越透过磨砂玻璃隐约看到个模糊人影，一时不知是进是退，真奇怪，似有心电感应，他几乎能够判定这是岳熹的鞋子，即便他们从未见过面。他由于刚才的骑行而热得厉害，可又同时能感觉到寒意从更深处迸发，正在犹豫间，里面的人先行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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