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风送给你，我把海送给你

-----正文-----

## 流浪

“我把风送给你，我把海送给你，愿你越过山谷，行过河流，寻找到神明之地……”不过十一岁的小小士兵阿加，衣衫褴褛、身材矮小，几处深可见骨的刀伤外露，他躺在罗生的怀抱中，奄奄一息，沙哑的嗓音轻声哼唱着一首南疆民谣。

地处边境的南疆，受京中所辖甚少，城郭林立在黄沙之上，荒蛮、毒资、饥饿……所有的苦难充斥着每一个南疆人的一生，唯一的温柔便是婴孩时期，母亲轻声哼唱的那首歌谣。

阿加的母亲死于战乱，那曲调在阿加的脑中已然陌生，生命垂危之际，他只反复哼唱着第一句，忽地语调一沉，接着便激烈的咳嗽起来，随及从口中喷溅出大量乌红的血沫子。

罗生不忍，伸手就要去拿阿加腰间的荷包。正蹲在阿加身边，紧张观察的李继尧，一把打开罗生的手，声嘶力竭地小声质问，“你疯了！你要给他用毒！”

阿加曾说，每一个南疆男人出生时，便会举家财力购置一点点的阿芙蓉粉末，放在荷包中，直至死前便会嗅上一嗅。李继尧不解，阿加笑得有点羞涩，生活太苦，死之前便想尝点这辈子没尝过的甜头。

阿芙蓉由酒罂粟制成，传说南疆里的一座神秘城池，里面种满了猩红的酒罂粟，风一吹，硕大如头的花苞晃动起来像一片红色的海。酒罂粟易燃，燃烧起来的火焰是明蓝色的，老人说那燃烧起来的不是花朵，而是亡者的魂灵。而吸食阿芙蓉死亡的人，大多骨瘦如柴，面上带着诡异的笑——依旧是传言里道，吸食完阿芙蓉可以让人生出许许多多幸福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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