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正文-----

方余醒来时，身侧早已没了人。高志海约莫是被气狠了，再不似往常那般，留宿过后还与他一道用早饭。

缓了一会儿后，方余才勉强压下心底涌起的酸涩，蹙眉抬臂掀开被子，露出满身青青紫紫的痕迹。稍一动作，那处羞于启齿的地方便生痛，连带着腰肢也酸软无力。

照月院与别的院落不同，为了与方余那具不阴不阳的身子避嫌，若无高志海吩咐，正房里是不留丫鬟贴身伺候的。是以，方余此刻只能忍着不适扶床下地，草草就着半盆凉水洗漱。而后他便随意套上衣裤蔽体，蹒跚地走到房门口，抬声唤屋外候着的人送热水，好叫他能清理一下身上的污秽。

哪成想，他今日起得有些迟，大少院里来接他的婆子已经到了，眼下正好在门外要叫他出去。

方余慌了神，下意识攥紧身侧的衣料，又想起昨夜高志海与他说的话，竟生出一丝抗拒的念头。

可是他也晓得，自己根本不能拒绝。高志海把嫡长子看得极重，先前高君克未出事时，家里就有一大半生意交由他打理，可见他在高志海心中地位极高。昨日虽说出了那起子糟心事，但只要大夫没让停，高志海就绝不会因此放弃救治长子。所以他没得选，只能尽力守住自己的本分，继续忐忑地给大少喂奶。

“劳烦稍等，我换身衣裳便来。”

然而他没料到的是，自己下一刻会听见大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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