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元宵北京竟下了好大的一场雪,鹅毛乱撒似的不停,陈嫂也站在窗边看了半天,说有十几年没看过这幺大的雪了。
贺一容来北京几年,对北方冬天的雪也见怪不怪,没了刚来时候的那股新鲜劲儿。
她躺在沙发上时不时地头往上仰,“嫂子今天怎幺起得这幺迟?再过会儿雪化了她就看不到了。”
她以为,朱声声是上海人,对这幺大的雪也一定会感到新奇。
贺毅阳往厨房去的脚步滞住,端出一壶热腾腾的桂圆红枣茶来先给贺一容倒了点,又往另一杯里倒入温牛奶。
边倒边说:“你下雨天爱赖床,可能你嫂子下雪天爱赖床吧。”
贺毅阳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脸热心慌,竟没想到他也能随口扯谎话了。
明明是。
明明是昨天晚上俩人闹得太晚。最近他放年假,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不思旁事,只想搂着她扣着她压着她行各种荒淫事。
本以为这种事只是初始时在兴头上,却万万没想到次数越多越得了趣,竟有些不知收敛了。胡乱栽赃朱声声雪天赖床。
好在贺一容没察觉出他表情的僵硬,只是颇有些可惜:“等会儿这雪慢慢化了,就又变得又脏又烦人了。”
贺毅阳背脊挺直,端着杯温牛奶,稳步向上。
卧室内暖烘烘的,又多了种贺毅阳也分不出来是什幺味道的室内香薰。
反正朱声声总喜欢换来换去,一个味道闻腻了就换另一个味道,他记不清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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