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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尾淡水鱼,游向了深海里

-----正文-----

沈冰南想起来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雨声歇斯底里地提醒他,却连他的呻吟都盖不住。

他像一尾淡水鱼,游向了深海里,四周巨大的压力压迫他的胸膛,他挣扎着,可是无法喘气,原来鱼也是可以被溺死的,他只好让深海消失。

他捂住了陆晋的眼睛。

后来呢?

多年里沈冰南总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忘了之后的事。好像一切的故事都截止在那个深渊一样的眼神里,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可再见到他,他才苦笑,人的记性真是可怕。

陆晋正坐在他旁边的后座上,跟高中的时候司机接他们上下学一样。

如果他们穿的不是西装。

这身皮囊似乎是在提醒他发生过的事,提醒他不要自欺欺人。

“什么时候回国的?"沈冰南看向窗外的停车场,寂静得可怕。

“一个礼拜前。"

“爸还好吗?"

“不太好,最近在波士顿疗养院,医生说也就这两年了。"

沈冰南没有惊讶,只是浅浅“哦"了一声。

“刚才为什么躲着我?"陆晋问。

“没躲,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陆晋没追问,只是不咸不淡地问候着,之后他点了根烟,问:“你旁边的姑娘,女朋友?"

沈冰南终于有了点反应,他转头,避免对视,只看着他下巴的位置:“算是吧。"

陆晋吸了口烟:“挺好的。我们的事……"

“都过去了。"沈冰南刚要疑惑他怎么吸烟,听到后半句便打断他,"我早忘了。你不用觉得有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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