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在接待处又看到了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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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在接待处又看到了那个女人。

短头发，浓眉毛，嘴角上勾，嘴唇微翘——像鱼唇。眼睛死盯着哪里，面色发黄，透着说不出的病气。

她穿着太容易被辨识的衣服——又是哪个屯上来的？——规矩地坐着。

张平不是什么好奇心强烈的人，但他还是感到奇怪：一个月少说也来了四次，又不是没人接待，什么天大的事还解决不了？乡下人，又还能有什么天大的事？

所以张平步子一拐，走向了林小凤。

“这位大姐，您有什么事吗？”

林小凤迟缓地收回无处安放的目光，她抬头，对着张平的鼻孔和下巴，嘶哑的声音比锯木还扭曲：“同志，我的上诉能通过了吗？”

张平没听懂。他讪讪退了一步，说，快了吧。

林小凤又开始轻声喃道：“同志，每次我来找你们，你们都说我的上诉没通过，不能告人，可是我怎么会不符合手续呢？符合怎么就不通过呢？…”

“您要告谁啊，大姐？”张平头昏脑涨，从一堆叽里咕噜中抓住了线头，开始后悔自己的多此一举。

“我要告李永材和他的女人！”林小凤眼睛突然放出活生生的光，“他们害死了我的男人！”

“害死?”张平心想自个儿摊上了麻烦，又后退一步，办公室就在几米外的转角——但他不能就这么直接走掉。

“你有什么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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