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再负他。

-----正文-----

牢房的门被推开。

“我在外头等你。”贺元稠道。

卫绾点了点头，给他开门的狱卒也跟着出去了。

卫绾走进牢房，里头只有一个窗子，光线有些昏暗，依稀能看清是个女人坐在草堆上。

女人穿着粗布衣，看着还算是干净，头发也不见凌乱——没有同一路走来看见的那些囚犯那样狼狈，卫绾心底到底是松了一口气，楼烨还是留了手的。

他走近女人，低声喊了一声：“娘。”

卫歆没说话，也没有动，只是冷眼看着她的大儿子在她面前坐下。

卫绾得不到卫歆的回应也没觉得什么，对母亲的眷恋与期待早便随着那些年的失落与失望消磨地所剩无几了，只是母亲依旧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了他，虽然他们在楼家覆灭后那几年几近成了陌生人，但他依旧希望他娘过得平安顺遂。

“娘为何要敲鸣冤鼓？”卫绾语气平稳，缓缓问道。

“你那好三哥哥有本事，回了上京，还成了新帝面前的红人，弄得我家破人亡，”卫歆冷笑一声，“他弄得我不得安生过日子，我又怎会让他好过？”

“是陈家，先害的楼家。”

卫绾一字一顿，提醒道。

这来龙去脉不难猜，当年陈道命人拦着楼烨，不给他出去寻郎中，最后使得楼语珺难产而亡，这笔账楼烨一直记在心里，他身负血海深仇而归，又岂会轻易地放过了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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