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林霰在空气里对着颜家伊啵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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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颜家伊躺在鲜嫩干爽的茂密草地上，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非常真情实感，能听出胸腔将肺里的气体重重挤压出喉管时，声带发出的不甘的、又闷又糙、仿佛刮过细密棱格的声响。

“诶？怎么叹气了？”林霰瞅了他一眼后，脸依旧朝着这边，眼睛看回画布上去，随即感觉刚刚那一笔颜色没调准，微微皱起眉头，再在调色板上调色。

“啊？你说呢？”颜家伊面无表情地看着林霰：“可能是因为有个人不敢看鬼片还非要看，看完了非要缠着人睡，像一只章鱼一样，自己一觉睡到天亮，被缠着的那个人濒临窒息了一晚上，没睡几分钟还要被拉出来躺在这里受刑吧。”

林霰拿着纸擦刮刀：“怎么是受刑呢？”

颜家伊的头枕在林霰的包上，听着林霰敷衍的回答，便侧过来，眯起眼说：“你自己在一个地方待着一动不动两小时试一试？”

林霰嘴角向下一压，其实高中时大家经常互相当模特，但他此刻知道自己应该闭嘴。

“辛苦了。”林霰在空气里对着颜家伊啵了一声。

颜家伊冷淡的挪开视线。

“你们美院模特时薪多少？”颜家伊问。

“不知道诶。”

“去问你陈续陈老师啊，你今天不给我报酬我是决不接受的。”颜家伊冷着脸说。

“哟，颜大音乐家一场演出赚得流油还计较这点小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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