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巷道的灯还没人来修。
周呈决住的这栋在小区边缘,大多土着都不止这一套房,租不出去就空着了,久而久之人迹更加罕至。
胜在清净,鸟都不愿往这边停。
周呈决从疗养院回来时已经快凌晨一点,四处寂静,深秋夜里连蝈蝈儿声都听不见,他迈上阶梯,顿了两秒又退回来,
“出来吧。”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根点燃。
猩红火光成了黑暗里唯一亮光。
有人自楼梯下阴影里走出来,被发现之后不再隐藏,放开了喉间的啜泣。
周呈决吸了一口烟,吐在空中,很快消散。从烤肉店出来,他打车去了趟疗养院,非探视时间工作人员不让他进,于是就站在大门口路灯下抽了大半包烟,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
整晚的事情一件一件叠在心上,情绪绕着大脑打转儿,急需出口。
于是忽然想起在烤肉店时,一家人起身离开,她走在后面,无意识将披散的头发撩往耳后,又被刺了似地,迅速慌乱地拨开来。
侧脸到脖颈都红了个透。
这场景好似带着某种抚平心绪的温度,获得了一点点短暂安宁。
直到赵盈盈哭着开口,“为什幺?为什幺我不行?”
“这幺多年,我们都好好的,为什幺!为什幺现在要把我推开!”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刚刚沉下去的耐心燃到尽头,周呈决皱着眉,只觉得她的哭喊令人厌烦,且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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