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姚不敢睁眼，直到确认他握着刀的手垂下好久，才渐渐松懈下来。把脸埋在男生肩上，长长地呼吸，一点点找回失掉的力气。

不远处始终关切注视着的两人，从刚才席姚拥住周呈决开始，就以同一姿势同一表情保持呆滞。

看着小姑娘哭到泪眼朦胧，看着她跪在地面拥住他，看着她颤声请求。

也看着他丝毫没有反感排斥，看着他在这种时刻踌躇犹豫，最终听之任之。

只是将刀面上的血迹擦拭在那人衣袖上，然后收回利刃，将人拉起来，把大手搁在席姚脑后抚摸安慰。

良久，她轻轻挣开周呈决怀抱，深呼吸后转身蹲下。

两个人身上的伤痕和血迹仍然令她心尖颤抖，她也躲避着视线，极力避开陈沪东手上血肉模糊的伤口。

将要做的事说的话违背原本的自己。

但说到底今天这局面都是因她而起，她也只能尽自己所能去化解僵局——哪怕这手段是她曾不耻的。

“陈沪东，今天的事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她掏出手机，开始播放那晚的录音。

……

“你奶奶一个人带大你？”

她咽了咽嗓子，逼自己直面将要出口的话。

“她年纪大了，我想她不会希望知道你在外面是如何为人，更不想听到我作为当事人在她面前控诉你的种种行为…”

男生惨白与淤青混杂的一张脸转过来，席姚眼眸闪烁，继续，

“今天之后，我们之间的事算是两清，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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