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求生道，却是条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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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冬季酷寒难捱，渝州城里的百姓凭借着秋收的粮食，好不容易等到了春日的到来，谁知一夜北风便吹走了乍现的暖意，甚至雪上加霜。

一场霜灾，降临了。

渝州刺史不得不上禀天子，以求开城门，使百姓得以走出这座无生城，缓解饥荒与病痛。

宋渊抱着怀里的小姑娘，随着人流走出了城门。看似开了城门，却不见放粮布施，全教他们去自寻生路，生得强壮些的，大多能走到离这儿最近的凉州，干干体力活儿勉强度日，身子薄弱些的，恐怕在半路倒下了，便再也站不起来。

这不是求生道，却是条黄泉路。

“哥哥，”宋熹松开环着宋渊脖子的手，“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吧。”

宋渊把女孩儿往上颠了颠：“先出了城门再说，这儿人太多了。”

宋熹点点头，满眼天真：“要走多久，才能到凉州？”

此时霜冻还未结束，宋熹的脸被寒风吹得通红，嘴唇都有些皲裂。宋渊费力腾出一只手，替宋熹把帽檐往下拉了拉：“出了城门，恐怕还得走上三四日。”

宋熹不过七岁的年纪，未出过远门，甚至没有走出过渝州城。凉州于她而言无甚概念，只知道哥哥一路抱着她辛苦，行囊里带着的饼不多了。

这年头饥荒，人人都没一口饱饭吃，宋渊把老母亲的棺材板卖了，才换来几斤老面，连夜做成糖饼，作为路上的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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