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鹤在可耻地勃起之前,其实就已经跪不住了。
被烫得。
那滴眼泪,太烫了。
砸在他背上,小小的一声,小小的一滴,连她磕磕巴巴问他疼不疼的哭音,都小的可以,却硬是把他整个人都砸进了一片岩浆火海里。
他被烫得体无完肤,整个人都恐惧地颤栗起来。千百次在这片球场上挣扎,却终趋于僵硬麻木的冰冷躯体,似乎也被那滴答一声,轻轻唤醒。
他明明已经不畏惧这个带来炼狱般痛楚的地方了,但此刻,他居然想逃。
尤其是,在发现自己因为身后女孩轻轻的指尖碰触,而兴奋勃起的时候。
好恶心。
他本以为她会像以往那些道貌岸然的贵族一样,端着一张与污秽丑恶毫不相关的漂亮脸孔,朝他们肆无忌惮地扬起鞭子,调笑着以他们的鲜血和挣扎取乐。
他对她纯美的面孔乃至眼里干净的光,都能横眉冷对,漠然以视,只等着她揭下面具,露出潜藏的丑陋。
到头来却发现,恶心的,从来只有他一个。
为什幺要哭?为什幺要问他疼不疼?他们……并不认识不是吗?
好过分,好过分啊……
他咬在嘴唇上的牙齿越陷越深,仿佛没有知觉似的厮磨着,加重一点点弥漫开的铁锈味。
擅自出现,却来得这幺晚。以至于他在暗室里待了太久,骤见光亮,眼睛被刺得几乎要落下泪来。
好像又来得太早了。在他彻彻底底变成一块石头,再也不用如此自惭形秽,恨不得崩溃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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