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一章

-----正文-----

一个人死了，四面八方的人来了。

首先来的是她的房东，因为她们本应一起吃早餐，而她过了平常的时间还没有下来。房东去敲她的门，没有回应。房东从门前的盆栽底下拿出她的备用钥匙开了门，就看到倒在桌子旁的身体。

房东叫了医生，又叫了警察。在她等待时，邻居也渐渐聚来了。房间逐渐变得狭小，人们围着她站成了两个圈。一开始还很安静，一旦门口边开始有人说话，说话声就像浪潮一样从外层传递到里层，最后房里房外都嗡嗡地说起话来了。

又过了半小时，一波又一波的说话声停下来了，警察像一个神奇的摩西一样分开人群而来。他穿着颇为紧身的警服，先是跟坐在最里面的房东打了招呼——房东年纪大了，站不久，有人给她拿来了椅子。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烟斗，天气有些潮，他划了两次火柴，点着了烟斗，视线在帽子底下巡睃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正要说些什么，这当儿医生也赶来了。这回人群散开得比前一次更快，医生将皮包放到地上，就去探尸体的气息，又以看不懂的手法循序摸了她的眼睛、脖子、胸、肚子等，然后医生站起来，附到警察耳边开始说什么。这期间房东两次试图往门外探视，但没有用，人们已经把门口挤了个水泄不通。两人份的早餐放在外面的餐厅里还一口未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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