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何缜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像是罕见地于自己之外顾念起别人的伤口，“你妻主她……喜欢女子啊？”

瞿郎垂眸道：“颖妹是妻主爱侣，她二人情投意合已有多年，当时碍于颖妹年纪小，一直未能成婚。去岁妻主娶了颖妹，又想孕育一个孩子，于是将我娶进门。”

“原来如此。抱歉瞿郎，我不知情，谈及你的伤心事了。”何缜震惊之余，心中不免酸涩。原本以为新婚之夜即受冷落，已是为卿大耻，却不想有人比他委屈更甚。瞿郎的妻主看来压根儿不在意他，借他的精种，只为满足与另一人的生育需求。

他可怜对方，也想到自己——若仙姐也只为精种而亲近他，虽比现在不碰他要好，却不见得是他想要的吧？

他乱七八糟地想到很多，瞿郎却对他宽容一笑：“多谢郎君同情，但若细究心迹，我其实是乐意的。”见何缜面露不解，瞿郎又道：“不管妻主心中是谁，我确信自己只爱慕妻主一人。若能有助于她生育，纵有不得其爱之憾，却也开心。”

何缜见他这副甘之如饴的样子，眨眨眼不说话了。

这就是你情我愿吧？他心道。无论是他的卑微还是豁达，竟然都让自己感同身受。他哪里是在和瞿郎对话，何缜转头望向前方，只觉在与另一个自己策马同行。

——

2.

前桥等人途经一处村庄，村道口由民众搭了简易酒铺，供来往赶路人沽些米酒暖身。她们也在车马上颠得不耐烦，索性将车停在酒铺后的场院之内，进了酒铺歇息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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