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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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的阴雨下了整整一个月，天色黑压压的，行人匆匆忙忙赶着回家，没有人注意街尾小巷里站着一群人。

“老大，就是这小子。”叼着烟的黄毛踹了脚蜷缩在地上的于余，被重击过的腹部难以移动，像被挑了虾线的虾一样弯曲着脊背。

一个穿着皮衣的男人，慢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蹲下，后面随即跟上来几个青年，把趴在地上于余团团围住。皮衣男用手套扇了扇于余的淌着血的脸。“哟，这不是咱们的活雷锋嘛，怎么现在这幅德行？就你这孬种还想当英雄啊？现在站起来啊，去报警啊，你不是最爱报警吗？起来啊！”一边说，一边抓着于余的头发往水泥地上砸。

躺在地上的于余沉重地喘着气，挣扎着想起来，脑袋刚抬起了一厘米就被立刻狠狠地踩在地上。坚硬的鞋底不留余地地把他的脸踩到变形，鞋底的淤泥顺着雨水冲下，污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

“叫你起你还真起啊，我叫你去死你去吗？”皮衣男低下头靠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当然，老子不会杀了你，咱们慢慢磨，看看是我先揍不动你，还是你先受不了，去地下找你爸妈哭，你可得给我撑住啦，不然可就没意思咯。”

他用脚尖朝于余肚子用力踹了一脚，于余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后就晕厥了过去。皮衣男转身喊了声“走”，一群人就陆陆续续地散开，接连离开了小巷。有人临走前还忍不住上来踢了于余一脚，而于余一动不动，连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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