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致郁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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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于余迷茫地走在路上，不知道去哪。他一圈一圈地绕着天桥，站在桥上俯瞰桥下的车水马龙，五彩缤纷的霓虹灯闪烁照亮整个黑夜，看起来跟他一样年纪的年轻人三五成群地说说笑笑，奔向他们快乐的夜生活。

那是于余格格不入的世界，快乐和享受仿佛从来不存在于他的生活，他只有无限的退让和疑问，疑问为什么是他失去父母？为什么是他承担无端的谩骂和羞辱？为什么他的一生刚刚看到一点光明就被要被推进暗无天日的地狱？

一滴泪从于余眼眶里滚下，从天桥上落入汇入奔流不息的车流中。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沉寂，于余迟钝地接起电话，听筒那头传来护工阿姨慌张的声音：“小于，你姥姥突然昏迷了，我已经打了120了，你快去市医院啊。”

于余来不及思考，拦下出租车就赶去医院。他脑子里只有无限的后悔，如果他不跟刘越安纠缠，如果他能早点回家，姥姥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他掐着虎口，指甲静静嵌入皮肤，用疼痛逼自己冷静下来。姥姥只有他了，他不能让自己丧失理智。

44

到医院时，姥姥已经被推进手术室。

于余精疲力尽地靠在手术室外的墙壁上，盯着“手术中”三个字，感受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隔壁急诊室传来急救病人嘶声裂肺的哀嚎，医疗仪器震动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的消毒水的气味，一种生离死别的情绪沉重地笼罩着于余。在手术进行的四个小时里他不断的反思，后悔，而后陷入更大的愧疚，胸口被一块巨石压住，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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