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残灯

-----正文-----

隐蔽的事自然得夜间来，待到阁楼的灯只照亮桌前那方，月色在云层里翻涌，余衿眼不见耳不闻，就算一把大火烧了阁楼她也只会呆坐在那等死。

但显然这世上了解她的人太少了，有的也早就死了。没死的或许今生也见不着了，她突然想念走了几天的风荇。

风荇是个疯子，这小疯子稍微能明白她。

披一身月霜的风荇将门打开条缝钻进来，手上娴熟，反手关上后松了披风的系带踹到边上。

她边走边取下面头首饰，叮叮当当坠了一地。余衿盘腿在被窝里，书一页未翻，只愣愣盯着她走过来分她半边被子的暖意。

她挪了挪身子伸手将余衿圈进自个怀里，华丽的宫装卸去外衣只剩薄薄锦缎隔着肌肤相亲。风荇将脸埋在她的颈间，散落的发柔顺蹭着每一寸暴露的皮肤。“余衿余衿。”

她低低唤她的名字，似个脆弱的孩童。“春猎后还有春闱，有赏花宴有清明祭祖。春天可真忙啊余衿。”

“殿下辛苦。”余衿趁着身子还能动弹，将书合上，她语气淡漠，不心疼也不在意。

“……余衿，我累了，我要亲你。”风荇忽然跪坐起来，一手抚住余衿的脸颊越过她的肩头凑近。余衿很听话，顺势仰起头。

她今儿个睡不着喝了许多水，薄唇水润，风荇咬上去后禁不住吸吮，唇齿呼吸间沾着外头的露霜，沾着桌前的松香，油墨纸笔都是周余衿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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