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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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这日秋高气爽，金桂飘香，杨戬将周岁礼所需物件一一摆好，进屋把沉香抱了出来。他坐在石凳上，双手环抱着沉香的腰，沉香坐在他膝上，正对一桌琳琅满目。

孩子年纪越小，灵性越真越纯，所有举动皆始于天性。人们都说，婴孩之目可以通神，是人性通向神性的最后一瞥。此时抓周，既是本性，亦是天意。

沉香窝在杨戬怀里，有些飘飘然。他紧挨着杨戬结实又有弹性的胸膛，感受着杨戬细长的手指，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还好他现在背对杨戬，不至于表现得那么明显。

舅舅的身姿，当真是一等一的好。沉香默默感慨。他定要长得比舅舅再高些，这样才能与他比肩。

“今日你便满周岁了，这桌上你喜欢什么便拿什么。”

沉香的目光从这一桌东西上一一扫过：中间是算盘、铜钱、印鉴、戒尺、南华经、狼毫笔，都是些寻常东西，他提不起半点兴趣；左边放着一个桔子、一根葱和一棵芹菜，还有一块包着的牛肉，他看了一眼，便立马挪开目光。

桔子是沉香最不喜欢的水果，小时候在金霞洞经常没被克扣饮食，他饿得没办法，就去摘路边树上的桔子吃。王戎不取道旁李，他却不知，结果那桔子又小又酸，一口下去差点没吐出来。但是他还是咽了下去，这一吃就是四年。

他最后看向桌子右边，那里居然放了一捧土。顿时就有点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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