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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六

逛了街买了东西，两个人在外头吃了一顿热乎乎的涮羊肉，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了。

吴邪坐在车里头暖呵呵的，哑巴在前头稳稳地拉着车，他的力气很大，车把端起来不摇晃，只要路不太差就不算颠簸，不像有些人看起来跑得漂亮，其实人坐在里头东摇西晃的。

快到家的时候，远远地能看到大杂院墙外头蹲着个戴大盖帽的，看肩章还有点儿子身份呢，他蹲着抽了一地的烟头，听到拉车的动静连忙站起身来挥手，却不想拉车的看也没看他，刺溜一下擦肩而过。

哑巴把车直直拉进了屋里，孙三儿正蹲在门口吃饼，眼见他进来，居然默默地扭头进屋去了，他刚才回来的时候也看见那警察了，再细细一琢磨儿子的话，再不敢跟这闷不吭声的哑巴起什么冲突了。

“忘了买杂和面。”哑巴把东西拎进屋里，道：“我去拎一袋。”

吴邪把围巾摘下来，两只手拢在炉子边上暖一暖，高妈帮忙熬好的药这会儿放在炉子上煨着，他看了只觉得舌根发苦，不疑有他的道：“行，慢着点儿，天黑得很。”

哑巴应了，拎着面袋子走出了大杂院，这功夫那警察已经又抽了一根烟，见他出来，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道：“好小子，装瞅不见我是咋地？停一停能耽误你多少工夫？就不乐意带你这闷嘴葫芦玩，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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